（精华版）孙建鑫、马宝龙|顾客参与、治理机制和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基于渠道战略匹配理论的组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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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期：《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9期
► 作者简介：孙建鑫，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通信作者；马宝龙，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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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引导顾客参与是企业突破创新资源瓶颈、提高创新效率的有效方式。科技型中小企业采取何种顾客参与方式和治理措施并使两者匹配能够有效提升创新绩效？本文基于渠道战略匹配理论，以188家科技型中小企业为研究对象，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方法探究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的组态效应及相互关系。研究发现：存在4条高企业创新绩效的组态路径，即关系治理下的信息提供型、多元治理下的共同开发型、激励和合同协同治理下的用户创新型、关系和合同协同治理下的复合参与型，其中关系治理下的信息提供型最为普遍；存在2条非高企业创新绩效的组态路径，即治理机制缺失型、关系缺失下的参与-治理失配型；关系治理作为核心条件出现在高企业创新绩效的3个组态中，说明关系治理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具有重要作用；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组态效应因企业规模、企业年龄和产权性质的不同而呈现明显的异质性。本文的研究结果揭示了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在促进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上的多重潜在并发关系，可以为科技型中小企业选择适当的顾客参与形式和治理机制、促进协同创新实践提供借鉴参考。
关键词
科技型中小企业；顾客参与；治理机制；企业创新绩效；组态效应引用格式
孙建鑫,马宝龙.顾客参与、治理机制和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基于渠道战略匹配理论的组态研究[J].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44(9):125-144.
一、研究背景
面临创新资源短缺的掣肘，跨越组织边界整合上下游产业链主体的信息和资源成为科技型中小企业保持创新动力的必然选择。特别是随着互联网+时代以及服务主导逻辑的来临，作为创新成果需求端的顾客被视为企业实现高质量创新的关键驱动力，引导顾客参与的创新模式得到许多企业的采纳。但是，对于科技型中小企业而言，顾客参与创新似乎存在悖论：一方面，与具备庞杂、成熟创新流程体系的大型企业不同，科技型中小企业在市场响应和管理决策上的灵活性使得顾客参与得以高效率实现；另一方面，由于平台规则的缺失以及运营保障体系的匮乏，科技型中小企业在引导顾客参与过程中存在更多的顾客企业冲突和顾客机会主义行为，这阻碍了顾客参与创新的质量提高和持续性实现。根据渠道战略匹配理论，顾客参与是渠道关系的组织形式之一，其需要企业对顾客关系进行协调、控制和管理，即采取渠道治理策略。而顾客参与包含信息提供、共同开发和用户创新等不同形式，它们对企业创新资源的贡献程度、协同任务的侧重程度存在差异，因此企业不可能采取千篇一律的治理措施。对于资源受限的科技型中小企业而言，如果顾客参与形式与治理措施存在失配，那么不仅会浪费渠道资源，也会使得顾客参与的效果大打折扣。此外，随着客户共创范式的广泛应用，企业更多是将多种顾客参与方式进行组合而非仅采取某一种或两种方式，这也需要企业根据自身能力及资源采取多种互补的治理方式与之对应。
二、创新之处
本文基于渠道战略匹配理论，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方法，力求探索科技型中小企业高创新绩效背后隐含的顾客参与形式和治理机制的联动匹配机制，识别出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路径。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首先，更广泛、系统地考虑到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的多维度现实，深入探讨了不同顾客参与形式和治理机制多重组合形成的复杂路径，丰富和拓展了顾客参与创新和治理机制领域的文献；其次，基于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具有因果复杂性的现实，使用fsQCA组态方法，探究二者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联动效应，弥补了现有文献对二者动态匹配和多重互动关系认识的不足；最后，识别出的促进企业高创新绩效的组态路径，可以为科技型中小企业选择适当的顾客参与形式和治理机制、促进协同创新实践提供借鉴参考，进而助推科技型中小企业向专精特新发展。三、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渠道战略匹配理论，根据来自188家科技型中小企业的问卷数据，运用fsQCA方法探讨了顾客参与、治理机制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多重并发的联动效应，所得出的结论深化了顾客参与创新和渠道治理的相关研究，也扩展了关于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的文献。本文的研究结论包括：
首先，科技型中小企业高创新绩效的驱动机制可划分为四种类型——关系治理下的信息提供型、多元治理下的共同开发型、激励和合同协同治理下的用户创新型、关系和合同协同治理下的复合参与型。其次，科技型中小企业产生非高创新绩效的组态路径有两条，分别是治理机制缺失型、关系缺失下的参与-治理失配型，且与产生高创新绩效的组态路径存在非对称性。在本文识别出的两种组态路径中，均是不同的治理机制作为核心条件缺失，这也呼应了以往学者关于“治理机制的缺失会降低顾客参与效率”的认识。再次，关系治理在科技型中小企业高创新绩效的三条路径中均作为核心条件存在。这说明，单一关系治理并不构成促进科技型中小企业高创新绩效的必要条件。在参与形式上，关系治理和信息提供或者共同开发存在组合效应。在治理机制上，关系治理也需要通过与合同治理和激励机制进行协同，才能促进科技型中小企业的创新绩效。最后，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组态效应因企业规模、企业年龄和产权性质的不同而呈现明显的异质性。本文发现与其他产权性质企业相比，民营企业具有更多元化的组态路径，并涉及不同顾客参与形式和治理机制的组合；外资企业产生高创新绩效的组态路径涉及合同治理下多种参与模式，国有企业的组态路径以关系治理下的信息提供和共同开发为主；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的组态路径数量和组合形态丰富度随着企业年龄的增加呈现先增后减的趋势；而在企业规模上，随着企业规模的增加，顾客参与和治理机制的组态路径逐渐丰富，并形成稳定的组合形态。结合上述结论，本文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如何选择顾客参与形式，并采取适当的治理措施，进而促进企业创新绩效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科技型中小企业应重视顾客的作用，有效引导顾客参与。企业要完善顾客参与渠道，如利用数字平台的便利性和可操作性，通过线上线下活动吸引顾客参与。根据引导顾客参与的经验以及自身的渠道资源选择相应的顾客参与形式或进行组合。比如，当引导顾客参与经验不足或者渠道资源缺乏时，企业可以引导顾客进行信息提供，并通过关系治理与之匹配。随着顾客参与水平的提升以及渠道资源的丰富，企业可逐步引导顾客进行共同开发和用户创新，进而构建起完善的顾客参与创新生态系统。第二，从整体性视角切入，注意顾客参与方式和治理机制的耦合匹配。在引导顾客参与的过程中，企业要避免因治理机制缺失或者关系缺失导致参与形式和治理机制失配而落入非高企业创新绩效的陷阱中。企业要结合自身的企业规模、企业年龄和产权性质选择合适的参与方式进行组合，并根据产生高企业创新绩效的组态路径选择相应的治理模式。特别是，鉴于关系治理的重要角色，科技型中小企业要积极增强和建立与顾客之间的信任和关系规范，为引导顾客进行信息提供和共同开发创造良好的环境。
（全文刊发在《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9期第125—1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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