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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版）吕康银等|数字经济如何影响就业选择？——基于工作动机的作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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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期：《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12期
► 作者简介：吕康银，东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思，东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通信作者；贾利雯，东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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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基于2012—2018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与职业信息网络（O＊NET）工作动机的数据，本文运用双重固定效应模型，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对个体非正规就业选择的影响及工作动机的作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发展会提高个体选择非正规就业的概率，且主要作用于非正规受雇群体；数字经济对非正规就业的作用效果因工作动机类型不同而存在差异，即数字经济能够促进支持自主型和关系自主型两类劳动者对非正规就业的选择，而自主成长型劳动者在数字经济推动下更偏好创业。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对新生代、高学历和复合型工作技能的劳动者而言，在数字经济条件下工作动机对个体非正规就业偏好的作用效果更明显。本文从工作动机的视角重新审视和归纳数字经济相关非正规就业群体的新特征，为新就业形态从业者构建更具针对性的社会保障体系提供新思路。
关键词
数字经济；就业选择；非正规就业；工作动机；非正规受雇；非正规创业引用格式
吕康银,陈思,贾利雯.数字经济如何影响就业选择？——基于工作动机的作用机制[J].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44(12):24-43.一、研究背景
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规模持续扩大，在数字技术专业化和应用场景中具有突出优势。依托于数字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技术和组织变革，劳动力市场中的灵活就业需求不断增加，新就业形态成为吸纳劳动者就业的蓄水池。随着数字经济不断深入发展，灵活、多元的就业形式成为劳动力市场的新趋势，需要重新审视和归纳数字经济相关非正规就业群体的新特征。
已有研究论证了数字经济与非正规就业选择之间的因果关系，但重点关注如融资约束、社会关系资源、技能结构等客观因素在其中的作用机制，却忽略了个体内在心理需求或偏好的影响。不同于以往研究，本文拟从工作动机角度分析数字经济发展影响个体非正规就业选择的内在机制，试图探究何种工作动机的劳动者会在数字经济的作用下从事非正规就业。在数字经济新形势下，解析中国劳动力市场中不同类型工作动机的属性特征，并探索其对个体就业选择的影响，对于政府部门分析和预测劳动力市场结构具有重要意义。二、创新之处
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以下三个方面：第一，考察数字经济对个体非正规就业选择的影响及作用机制，为全面认识数字经济的就业效应及非正规就业的异质性提供新的证据。第二，通过职业编码转换将职业信息网络（O＊NET）中有关工作动机的数据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相匹配，并使用潜在类别法识别不同类型的工作动机。这不仅有助于归纳数字经济相关非正规就业群体的新特征，还能丰富数字经济影响个体非正规就业选择的作用机理，进而帮助政府部门更具针对性、更有效率地制定新就业形态的社会保障政策。第三，分别从世代、教育和技能三个角度出发，探讨数字经济与工作动机对个体就业选择的叠加作用效果是否存在群体异质性特征，为政府部门利用数字经济提升不同世代、不同教育水平及不同工作技能劳动者的就业质量提供参考。三、结论与启示
本文以2012—2018年CGSS数据中16~59岁的非农就业者作为研究对象，进一步匹配O＊NET有关工作动机的变量，构建时间与省份维度的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实证分析数字经济如何影响个体对非正规就业的选择及工作动机的作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第一，数字经济提升了个体从事非正规就业的概率，且这种促进效应主要存在于非正规受雇群体。经过内生性处理和稳健性检验之后，该结论依旧较为可靠。第二，数字经济对个体非正规就业选择的影响受到工作动机的驱动。数字经济促进了支持自主型和关系自主型劳动者对非正规就业的选择，而自我成长型劳动者更倾向于选择从事非正规创业活动。作为一种新经济形态，数字经济创造出大量新型的灵活就业岗位，多元化、多层次的就业需求放大了个体工作动机在就业选择中的重要性。第三，在数字经济的就业选择效应中，工作动机的作用效果存在异质性特征，新生代、高学历和复合型技能的劳动者受到的影响更大。特别地，数字经济对非正规创业的促进作用主要表现在上一代、受教育水平较低或单一技能的自我成长型劳动者中。基于实证研究结果，本文提出三点政策建议。
第一，个体需要积极适应数字化发展的需要，不断提升自身的教育和技能水平。不同于传统非正规就业者，数字经济时代下的非正规就业者需要具有更高的教育水平和更综合的技能水平，这要求个体不仅要重视自身的教育和专业技能，还要积极在“干中学”中提升自身综合素质与能力。第二，具有灵活用工需求的企业要关注劳动者工作动机的变化，通过良好人际氛围的营造和支持性管理体系的建设，进一步激发劳动者的独立性、自主性和创造性。灵活用工企业需要在管理方式中充分考虑不同从业者的工作动机，采取更有效的方式来激发其工作动机的发挥，如实行更柔性的工作奖惩制度以满足不同从业者对自主性的诉求等。
第三，政府要关注劳动力市场中个体工作动机和就业行为的新变化，构建数字经济条件下的灵活就业统计体系，有针对性地对不同非正规就业群体提供帮扶，为其提供就业信息、职业技能培训及社会保障兜底等服务。伴随数字经济的发展，政府应加强对灵活用工企业的指导、评估和约束，为劳动者更加充分发挥自身自主性、实现更高质量就业提供制度上的保障。（全文刊发在《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12期第24—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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