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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希望新冠病毒在全球爆发

邓元杰 老邓的财经茶社 2020-03-18

  别骂我,我是认真的,请先听我说理由。
  因为,我希望对比各国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的方法的优劣,这只能在大规模爆发的情况下才有意义。
  先说我国。我国真正重视疫情是在1月21日以后,而且1月23日就封城了。虽然根据国家卫健委的数字,截止到1月20日24时,全国累计“只”感染了291例(湖北270,北京5,广东14,上海2),截止到1月23日24时,全国累计“只有”830例。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迟到的、尚未计入大量患者的数字。
  武汉封城时的具体患者到底有多少?不得而知,反正到了3月1日,全国累计确诊人数已经突破8万人,这是在全国严防死守一个多月后的数据。如果在封城时全国真的只有830例,以后不可能再增加上百倍,这应该是常识吧?所以在封城前,武汉的患者人数,偏保守地估计,也应该在1万人以上,甚至可能达到2万人。加上后来封城导致的医疗挤兑和交叉感染,进一步增加了患者和死亡数据,这才在3月中旬,武汉的累计确诊人数已经达到了5万人。
  截止到3月13日24时,全国一共死亡3189人,其中湖北3075人,武汉2446人。
  那么,武汉封城到底对不对呢?
  目前仍见仁见智。支持封城的人说:武汉,湖北,为全国抗击疫情做出了重大贡献。如果不封城,全国将有更多人感染和死亡,损失将更大,所以封城是对的。
  是这样吗?
  说实话,如果没有比较,就不知道结果。
  例如,2003年的非典只在我国爆发,就没法比较。但是今年,显然已经有了比较的样本。
  那就是:如果其他国家也大规模爆发了疫情,但他们却采取了明显不同的做法,那么在肺炎疫情完全过去之后,正好可以比较一番,看看谁做得更好。
  现在,我们都没有结论。
  所以,不要急着去夸谁,也不要急着去踩谁,一切都到疫情完全结束后,再进行综合评估。
  不过,评估的标准,一个是死亡人数,一个是对GDP乃至社会的综合影响。
  我们可以重点研究九个国家:意大利、伊朗、韩国、西班牙、德国、法国、美国,以及日本和英国。因为截至到3月14日晚6点左右,前七个国家是感染人数最多的国家,如下图所示。
  如果按人口比例计算,前四个国家,目前的疫情已经比我国2月12日的情况还要严重了。2月12日大家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当日全国新增确诊15000多人,因为一线医生可以临床决定患者是否确诊,这让确诊数暴增。
  至于日本,本来曾经是境外第一,但后来居然相当平稳,累计确诊居然只有700多人,这应该是把“钻石公主”号游轮的结果排除在外的数据了。但就算加上“钻石公主”号的600多人,日本的累计确诊人数也就1400人左右,考虑到它是境外爆发第一国,至今为止也没有采取严厉措施,这个数据令人惊讶。
  至于英国,截止到3月14日晚,英国的确诊人数“只有”820人,死亡11人,在境外排第10名。考虑到英国的“佛系应对”(后面说),而且它也是一个发达国家,所以我们也把它作为考察对象。
  当然,反对者会说,日本乃至美国,以及其他国家,至今并没有对所有的疑似患者做全面检测,所以确诊数据是大为低估的。
  这么说当然有道理。但是,如果一个人已经感染,但没有被确诊,以后又自愈了,他算不算患者到底有多大影响呢?我们事后要评估的是死亡人数和对GDP的影响。至于感染之后又治好了,不管是自愈还是在医院治好,都不影响结果,反正是好了。
  至于死亡数据,一般来说,假如一个人靠自愈治不好,病情加重了,肯定要住院,那时就知道他是否得了新冠肺炎了,所以死亡数据是相对准确的。当然,对于伊朗等国也未必准确,因为伊朗的医疗条件要比上述其他国家差得多。
  好了,现在简单说说以上九个国家的情况,都是截止到3月14日晚的情况。
  意大利:3月10日起,全国封城,足球等体育比赛停止(欧洲其他国家也差不多,后面不再重复)。不过,意大利的封城和我国不一样,在意大利,人们基本上该干嘛还是干嘛,商店、餐馆、酒吧照常营业,更没有什么企业停工的事,戴口罩的也不多。
  伊朗:直到3月14日,伊朗才决定“封城”,关闭商店、市场、商业中心等。或许伊朗的措施最接近我国?还得继续观察。
  韩国:疫情爆发后,只是暂时封闭了一些小地方,如大邱附近的一些村镇,但后来也“解封”。韩国总统文在寅说,韩国不会封城,当然也没有停止生产和商业活动。
  效果怎么样呢?韩国在患者人数达到6000多人后, 每天的新增患者人数,连续呈缓慢下降状态。以前每天新增500多例,后来是300多例、200多例。3月13日,韩国“只”新增了110例。
  照这个趋势,或许在累计确诊1万人左右(目前8086人)时会稳住?
  笔者也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现在下结论尚早,得等疫情结束,或者至少基本结束时,才能给出综合结论。
  西班牙3月12日,加泰罗尼亚自治区政府宣布封锁位于巴塞罗那以北49公里的4个城镇,大约6.6万的居民受到影响。
  但是,西班牙的封城规模很小,而且类似于意大利。也就是说,西方国家的“封城”只是限制人们跨区的活动,但在区内基本上该干嘛还是干嘛,生产也不停顿,但普遍关闭了学校,这一点以后不再赘述。
  德国:虽然默克尔说,德国可能会有60%的人得上新冠肺炎,但并不打算采取封城等措施,说封城只能作为“最后手段”。目前,德国准备采取“佛系防御”,也就是只教育民众防治肺炎,但该干嘛还是干嘛。德国希望病毒在人群中广泛传播后,治愈者能产生抗体,这样以后病毒再传播就难了。
  英国:德国的这种做法和英国类似,但英国人的理由更详细,我详细说说。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只要医疗资源跟得上,不发生医疗资源挤兑的现象,新冠病毒的死亡率在1%左右。那么,假如,任由病毒传播,全国一大半人都得了新冠肺炎,死掉大约1%,但剩下的人都有抗体。那么,假如第二年新冠肺炎还将发作,由于绝大部分人都有了抗体,所以新冠肺炎将不再传播。
  够狠的。

  但是理智地想想,从整个社会来说,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本来新冠病毒容易感染老人,而老人得了什么病的死亡率都比一般人高,所以又何必让整个社会牺牲巨大代价,去防治这种病毒呢?
  而且,就算今年“严防死守”防住了,但由于绝大多数人没有患病,明年如果新冠再次爆发,是不受又要严防死守呢?
  这样下去,还有个头吗?
  所以英国和德国的做法是:一劳永逸。
  长远来看,这是不是更高明呢?
  我也不知道,至少得等这次疫情结束,才能给个初步评价。而且,或许如果疫情真的很严重,在民众的压力下,英国和德国会改变做法呢?
  这些目前都不知道。我们现在知道的是,英德虽然在积极防治病毒,但生产和生活基本上一切照旧。
  当然,英德这么做,也得有个前提,就是病毒别变异。目前来看,新冠病毒的变异性还是较差的,所以英德也是在赌这个概率。
  法国:疫情严重,但至今仍未封城,还在讨论是否效法意大利。
  美国:3月13日,特朗普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以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消除疫情防控行动的法律障碍,例如可向州和地方政府提供紧急援助。
  美国目前只有2000多确诊病人,不排除以后若继续爆发,会停课甚至局部采取意大利的做法。但目前来看,美国这么做的可能性还不大。有了中国、日韩、欧洲的前车之鉴,美国既然已经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或许民众也会更加警觉,这在客观上会阻止病毒的传播。
  另外,3月14日从日本传来消息,美国的“瑞德西韦”,已经被证明是临床特效药。14个病重患者采用“瑞德西韦”医治,都已经摆脱了病重状态。当然,这只是初步结果,未来疗效还得进一步验证。
  不过,随着天气的转暖,以及更多有效药物的诞生,以及医生们处理新冠更有经验,或许未来的传播,不会那么剧烈?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这轮疫情结束后,我们将可以对包括我国在内的至少八九个国家,对防范疫情的效果做一个综合评估。
  实际上,新冠病毒已经在韩国、伊朗、意大利、西班牙,全面爆发了。按人口计算,他们的确诊比例已经超过了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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