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853篇观点精粹。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作者：李文贵，路军
单位：浙江财经大学会计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7期，原标题为《网络平台互动与股价崩盘风险：“沟通易”还是“操纵易”》。
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要“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透明的信息环境是防范金融风险并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基础。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互联网已逐步成为加强资本市场信息交流的重要工具。相应地，深圳证券交易所和上海证券交易所分别于2010年和2013年开通了“互动易”和“上证e互动”等两个网络平台，以为个人投资者提供与上市公司更直接交流的渠道。相较于其他互联网沟通，“互动易”和“上证e互动”的独特性主要在于其官方属性，这不仅有助于督促公司管理层答复提问，还能提升投资者对互动内容的信任度。截至2020年底，投资者在两个网络平台累计提问达367万余次，上市公司共回复问题345万余个。
证券交易所构建网络平台互动机制的初衷，主要是为了帮助投资者更及时地直接获取有关公司经营状况的信息，降低企业与市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然而，实践中上市公司涉嫌利用网络平台互动“蹭热点”以操纵信息披露的事件却频频发生。证券交易所为此对多家上市公司下发关注函，要求其说明在网络平台互动中的信息披露是否审慎、客观或是否存在“蹭热点”等不合规情形，更有多家上市公司因此受到监管机构的行政处罚。那么，基于网络平台的互动究竟会如何影响企业的信息环境？在信息披露违规收益远大于违规成本的环境下，旨在便利互动的网络平台是否可能沦为一些企业管理层寻求私利动机下操纵信息披露的工具？李文贵和路军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7期的论文《网络平台互动与股价崩盘风险：“沟通易”还是“操纵易”》，利用2010—2020年上市公司在“互动易”或“上证e互动”回答投资者提问的数据，检验网络平台互动对公司股价崩盘风险的影响，以揭示旨在便利沟通的网络平台互动是否可能沦为管理层私利动机下操纵信息披露的工具。研究发现：
（1）管理层在网络平台与投资者更高频次的互动以及更多的互动内容均显著加剧了公司未来的股价崩盘风险。这表明，总体上网络平台互动不仅未能有效缓解公司与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反而可能恶化公司的信息环境。
（2）网络平台互动对股价崩盘风险的加剧效应在不同特征的企业具有显著的异质性，其主要存在于市值较小、财务风险较高以及媒体关注度较低的上市公司。
（3）在利用网络平台与投资者进行频繁互动的过程中，公司管理层实施了更多的股份减持行为，并获得了更高水平的薪酬且薪酬业绩敏感性显著降低。
（4）随着公司在网络平台与投资者的互动频次增加，机构投资者显著增加了对企业的调研次数并降低了期末持股比例，审计师则显著提高了年报审计收费。（1）深入完善监管机制以有效规范企业与投资者之间的网络平台互动行为。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带来了互联网使用的普及性和便捷性，通过网络媒介加强资本市场的信息传播和沟通交流已成为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监管机构应加强对网络互动的监管，以适当标准化的信息披露模式使网络互动更加规范化，并借助于信息技术手段对互动过程中使用热点词汇予以预警或约束。同时，根据企业特征设置动态的重点监管对象清单，增强对网络互动行为监管的针对性。增加对董事会秘书等企业高管的网络互动培训，使其更明晰制度要求和沟通规范；基于过往的监管经验或实践案例，编制专门的网络互动宣传手册以帮助企业规避不合规的互动行为。
（2）引导企业更深入地理解并重视网络平台互动对资本市场稳定性的重要影响。企业通过互动平台发布的信息一旦被市场参与主体快速地予以传播和解读，所引发的股价波动甚至会超过基于法定信息披露渠道所发布的信息。这在助长投资者对企业股价投机之风的基础上加剧了崩盘风险，不仅对企业内在业务的高质量发展毫无益处，还会威胁整个资本市场的稳定性。监管机构应以合适的方式引导企业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严肃谨慎地对待网络平台互动。企业有必要在已正式披露信息的基础上以定性与定量信息的适当结合，增强问题答复的准确性、完整性和可理解性。同时，企业应系统地优化内部治理机制以规范管理层的网络平台互动行为。
（3）通过更广泛的投资者教育促使个体投资者更理性地使用网络互动平台。实践过程中，网络互动平台的使用群体主要是个体投资者，其中极大一部分人员的金融知识比较匮乏且信息解读能力有限，甚至于风险防范意识也比较薄弱，容易受热门话题影响而盲目地向企业提问。投资者的这些涉及热点话题的提问恰好为企业管理层操纵网络平台互动的信息披露提供了一定的契机。为此，建议适当提高网络互动平台的使用门槛，在投资者使用互动平台过程中通过适当方式增加有关平台使用要求的讲解或宣传，并借助于技术手段对投资者不规范使用互动平台的行为予以约束，进而保证网络互动平台的持续有效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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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刘守英，熊雪锋，章永辉，郭贯成.土地制度与中国发展模式[J].中国工业经济.2022,(1):34-53.如果研究中使用了未在杂志纸质版刊发、但在杂志官方网站上正式公开发表的数字内容（包括数据、程序、附录文件），请务必在研究成果正文中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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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业经济》是应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类综合性权威理论刊物，重点覆盖国民经济、产业经济、工商管理、案例研究等学科领域，专门刊发以重大前沿理论和现实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前瞻性、引领性、规范性最优秀研究成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点资助期刊，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首批试点学术期刊；曾荣获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最高层次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学术期刊特别奖（2020）、第二至四届优秀期刊奖连续3届一等奖，第三届全国百强报刊；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工业经济类第一名（历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权威期刊（2014、2018），连续10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2012—2021）称号，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管理科学A类重要学术期刊（历年），中国工业经济学会核心会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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