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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堂」舞动沙龙|性是一条道路,信也是一条道路(12月2日 北京)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七月佛晓 Author 晓梅

图|晓梅

不立不信

殊途同归

第一封信


晓梅:见信好。

五月一日你为我抽取的心卡是:

每个人

都将在一生或大或小的内在战争中死去

或活着醒来

整整半年过去了。之前它被我夹在一本书里当书签,一个多月前拿出来放在书桌显眼的位置竖立着,常常看到。

「心卡」中的道理是知道的,但却不知从何说起。上周的某一天,我正在开车,突然提醒自己“放松,放轻松”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紧绷。只要出门在外,或有外人在场,我的身和心都是紧绷的,好像在打仗、时刻警惕着。所以为了自保、为了舒适,我越来越缩在自己的壳里,减少非必要的出门、逛街、社交。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不善交际,但那只是主观感受,并不是客观事实。如果愿意或者不得已,我其实可以谈笑风生、装得很自然,也有朋友同事夸我很会聊天。

只是害怕:怕社交中言谈举止中的一些小细节泄露我的真实、怕被人鄙视、怕被人说我没气质、怕被人说我小家子气、怕被人说我土气、怕被人瞧不起、怕被人看到我隐藏的自卑和胆怯无力、怕被人看透真实的自己。这也是为什么我越来越拖着不再准时写「心卡」心得的原因之一。

写了十几封信,从最初的想要和你交流,想被另一个诚实、宝贵的灵魂看见,到后来的不敢坦诚、怕隐私泄露、怕被看穿、怕自己不够好.......

这里面最深层的是自卑?恐惧?还是羞耻感?

教琴的老师是个大四的学生,非音乐专业,他说学音乐让他从自卑、不敢公开讲话、不敢站在台上的胆怯小宅男变成了现在放松自如的状态。他提到以前从来不敢和别人有眼神接触,讲话时眼神都是飘离的,他说是因为自卑。我答:我和别人讲话从来都是直视对方的眼睛,我不怕眼神接触,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自卑,每个人都有各自不一样的自卑点。

夏天和秋天,我看着你每天在朋友圈发清晨四五点钟在小区楼下铺着瑜伽垫活动筋骨的自拍,看着你终于给自己的身体探索之路命名为「神经舞」,我想:她真是勇敢啊,什么都不怕。冬天,看你组织【寻】舞动沙龙。你成了我心中的勇士。

九月初,我就写了下面这段,却迟迟没有发给你,也是某种害怕:太隐私了,太坦白了。前天路过书店看见一本小说,是塑封着的,没看到内容,封底有一句话“性是生命的路标”;而最近正在阅读关于感官的书,今天读到嗅觉、味觉的部分,书中提到嗅觉和我们的善恶道德感相关、而味觉是隐秘的。然后,我确信要完成这封信,也决定把迟迟犹豫着是否发给你的下面这段文字补充完整,发给你。

 

小蜀龙

于2017年11月25日

第二封信

 

性也是一条道路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家四岁多的小孩儿常说这句话,我喜欢他这样说。

晴朗的一天,阳光不烈,每晚一场的雨让这座城市干净、舒爽。孩子送去了爷爷奶奶家。午后看了会儿书,接了他打来的电话,热了中药,这次的中药里有大枣,一点都不苦,还有淡淡的甜味。坐在餐桌边喝中药,看透明的纱帘被微风吹起,客厅的地砖上有我精心挑选的似有若无,水墨画一样的浅灰色大理石花纹。

很好。

一年365天,大约一百天他都在飞来飞去,是这两年的常态。我也适应,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累的是他,闲的是我。负责物质的是他,负责精神的是我。付出、包容的是他;索取、折腾的是我。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磨合了近二十年的平衡呢?

一九九七年开学报到是哪一天我们都记不得了,我和他相识二十年了。他常常说:“我爱你,永远爱你,这辈子没有你,我就白活一趟了,谢谢你做我的老婆”,而我从来不回答“我也爱你。”大概是我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是爱。

晓梅,你的文字总能打动我,默默地读完,或点一个赞,不评论,心里却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之前公号的几篇,你谈到了性,十年无性婚姻的女人说“不对,起来重睡”的可爱女友。 

去年七月抽到一张「心卡」:

“人间,欲望像羽绒一样飞,温暖着,也混乱着”,我谈了一点点,那就再谈一点点吧。

相识二十年,结婚十几年,性也是一条线索,多少暗示了我们对彼此爱和接纳的程度。

第一年热恋期的需索无度,然后第二年的可有可无,之后十几年的性厌恶。当然,我可以继续找借口说是因为幼年父亲出轨母亲崩溃病重导致我把性看作罪恶的根源。但说到底是因为我持续地陷在对自己的不接纳、苛责而导致的焦虑中,那是一种非常拧巴的状态。

他仍然有需要,而我却抵制自己的欲望,不断拒绝他,甚至在一次做爱过程中突然给了他一巴掌。有时真怀疑他那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觉得自己病了,记得电影《非常勿扰》里有一幕:一个相亲的女人问葛优可不可以一年一次,在电影中是作为一个笑点的,但实际上那些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无法投入性爱中,也无法享受。

然后,我开始对他内疚。他真得很好,可是我自私地不想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我甚至想过,要不然我就离开他吧,那样他就会幸福了。这也是我惯性的逃避。还好,他紧紧地抓着我不放手。我们在各个国家旅行的时候也在情趣用品店买一些玩具,画面唯美的DVD也买过一些收藏起来,但仍然拯救不了我的厌恶,我看着自己也有身体的欲望升起,然后觉得恶心、不适、痛恨,压制。

到底是在哪个点上出现了转变呢?我猜想是“接纳”。他一直很爱我,但都只在表面的言语、行为里,他不懂我为什么陷入痛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虽然支持我花很多钱每周去看心理医生,很心疼我,但他无法理解。敏感如我,即使理智上知道他爱我,但他的无法理解却加深了我的痛苦,成了我拒绝他的潜在原因。

三年前,他和我家姐聊天时说“我真想和她交换灵魂,去看看她到底痛苦在哪里。”然后命运打了一个响指,他开始经历一些内在的战争,终于彻底理解了我。

大概从那时起,我心里轻松了一截。最近两年我恨不得每天都和他做爱,他笑说“你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解锁了。”但他工作忙碌,经常出差,如果无法满足我,我就会借故发脾气。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仍保持坦诚的沟通。这一路,我对性的好奇需求,到厌恶冷淡痛恨,到如今的通畅入迷,都可以摆在台面上讨论,也敢直白地和他说“我就是想通过性高潮体验某种无我、飞升的感觉。”就像贪婪的小孩,品尝过糖果的甜味就忍不住想要更多。在某次高潮之后,我却捂着脸说“好空虚啊”。

我尝试过各种性爱游戏、角色扮演,却拒绝自己亲手探索自己的身体。我告诉他,我觉得羞耻。我想不通:明明我思想开放,敢于各种尝试,甚至认真地探讨我们的婚姻在未来某一天open relationship的可能性,为什么却对自己探索身体的隐秘感到羞耻呢?这毫无必要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他也坦诚有时候我要的太多他有心理压力。

十几年里,有好几次,我说,签个协议吧,如果你出轨了,就赔偿我多少钱。他当然觉得没必要,也知道我对婚姻的安全感有多差。最近一次,我趴在他身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又说起这个协议,他认真捧着我的脸说:“我的字典里本来没有出轨两个字,你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我好像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出轨?你怎么还不出轨?你不出轨那我就出轨了哦。”我哭了,他脑海中的意象如此生动,却可能就是我心底深处不敢承认的真正想法:因为恐惧而先行破坏、逃离。但说出来,的确是某种程度上的解脱。

我之前也的确开玩笑问过他:“那如果我出轨了,你怎么办?”他随意地答:“灭了他。”最后一次问,他认真地回答:“你问过好几次了,我估计你是想从我这儿确认能否得到无条件的爱。那我告诉你,就算你出轨了,你回来,我还要你。无论你犯什么错,我永远爱你。”

是甜言蜜语吗?还是他真的看透了我,看懂了我?大学刚在一起时,他说他的底线是父母,我不能对他父母不好。而我偏偏和他父母严重地吵闹过,我是争强好胜、不肯吃亏、外强中干、用大声掩盖恐惧的人。大约也是一种试探:你不是有底线吗?我就是要踩一踩,看你怎样。是啊,好幼稚。可是去年,他对我忏悔说:“一开始我不该对你说我的底线是父母,那对你不公平。既然我爱你,你在我这里就应该没有底线。”

我是不相信长久的爱情、婚姻、友情所有这些关系的一个人,我没有太多的【信】,所以,十几年来他每一次信誓旦旦甜蜜的承诺,我都回答:“我相信说话此刻的你,但我不相信诺言。”他真的要被我气死了。不是矫情,是我真的无法做到完全的相信啊。所以,每每臆想将来有天他会出轨、或者某天我们没有了爱情只剩下习惯、亲情、责任,我就会害怕、悲哀。但这两三年发生的这几件事、他说的这几句话,真的让我对他的信,升到99.99%。剩下的那0.01%,是我惯性保留的怀疑主义。如果说之前十几年他是用理智在爱我,那么这几年他是用心魂在爱。

我想要一段百分百保险的婚姻;一个完美的爱人、情人;我还想要一场接一场完美的性爱。而目前我还没有从这种执著中彻底清醒过来。

我不够好,他也不完美。我有自己的阴影,他也有他的暗面。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在婚姻关系里,包括性的道路上不断摸索着走过一个个高峰低谷,携手继续。

晓梅,你早就说过的“我们需要走很远的路程,说过无数的金言和秽语,才能彼此确认我们是相爱的。”

 

小蜀龙

写于2017.09.02

2017年11月25日补充完整

 晓 梅 回 信 

 

小蜀龙:经你一说,才发现,都已经半年过去了。

半年来,你偶尔点赞,偶尔买糖,抽卡,偶尔小窗分享一段你看见的可能对我有启发的句子,但是,没有再收到之前我们说好的“一张心卡一封信”的记录。

我也从来不问。

我知道你在自己的节奏和状态里,你想写的时候,就写了,你愿意发来的时候,就发了。那些“说好了的”,不是有约束力的条文,那些“信”只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坦诚,彼此呼应和映照。说到底,是自己对自己的坦诚与看见。

所以,它来,它就来了,那些因为主动询问、质问、质疑,或者因为自责、因为愧疚、因为不得不而来的,一定是别扭的,也迟早会因为这种别扭而产生连锁的拒绝和排斥。

关于你所害怕的隐私这部分,每个人的定义和底线都不一样,我理解并尊重你的判断和选择。真实并不等同和盘托出,赤诚也未必就是一丝不挂,我们都是成年人,公布于众的,应该是真诚、理智而得体的表达。

你提到了自己在人际交往中的紧绷,那种时刻在预防什么在警惕什么的“战争状态”让你越来越回到紧缩的封闭状态: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出门,交际和逛街。

你看,你想不出门就可以不出门了。

这看似是你的自保和自由,但,何尝又不是你的自私和任性呢?

你并不缺乏侃侃而谈的聊天能力,你也不缺少工作的技能,但是,很多工作,你都拒绝了,不喜欢的不去,去了,有冲突,走人。反正,你有一个可以退回去的舒适堡垒,你可以不用赚钱,不用考虑生计,有先生在啊,他宠你宠了近二十年,用绝不出轨的忠诚、用银子、用即使你常年厌恶、反感、拒绝和他性爱,依然没有厌弃你,支持你看中医、吃花精、看心理医生、以解决你持续的性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的心疼与爱。

当然,小蜀龙,如你所说“负责物质的是他,负责精神的是我。付出、包容的是他,索取、折腾的是我。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磨合了十几二十年的平衡呢? ”

的确如此。

在人间,凡人很难独自达成阴阳和谐,基本都是在互补甚至互相折磨的关系里相互校正与平衡的。但灵魂是需要进化的,生命的进程也是有次第的,关系模式是会随着各自的成长而变化的。

所以,我同时还从你的信中留意到你先生再包容,再承担,他也坦诚有时会因为你要的太多而有心理压力。

人生无常。

如果余生他兑现了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出轨”这两个字的承诺,和你恩爱百年,白头偕老,好,如果万一,他真的出轨了,而且,你知道了,你怎么办?

9月你写的那封信,梳理到末尾,已经很清楚:“我想要一段百分百保险的婚姻;一个完美的爱人、情人;我还想要一场接一场完美的性爱。而目前我还没有从这种执著中彻底清醒过来。”

诚实说,你想要的都符合人性不同面向的不同需求,欲望的深洞究竟能有多少,能有多深,我们都难以窥测。只是从我个人的视角看去,你的那些“要”太多了,太重了,太幼稚而贪婪了。让我为你感到幸运,也为你捏把汗的是,你这些不同面向的完美需求竟然统统都放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而且,在过去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这个男人几乎用命,用可以放弃底线的方式满足了你。

我自己的经历,和我目力可以企及的看见的经历告诉我,所遇人事不论顺逆,都是来校正你平衡你的,让你更完整、更灵活、更通融、更明朗、更丰富、容量更大。而人生无常,你不知道下一秒是点心还是炸弹会降临到你的生命里。

未来,他一直会无条件无底线地爱你疼你视你为生命吗?

他乐得担着,好,有一天,他逆反了,甩包袱一样甩开它们,你怎么办?

有一天,他累垮了,承接不住了,你怎么办?

有一天,早于你醒来之前,老天忽然把他收走了,你怎么办?

小蜀龙,我问了这么多问号,希望你不会因此而被我的乌鸦嘴给伤了,我并不想打乱未来你的幸福生活会沿着你习惯了的路径继续行进。我只是提醒你看见,人生无常。

不说大道理,说近在我身边的。

一位女性大学毕业就进入婚姻,先生是艺术家,结婚后,她就没上过一天班,生养了一个孩子。三口之家,在北京飘着,好在靠先生的卖画收入早早买了房,即使后来很多年先生很少再卖画,也还可以顾住基本生存。

可是,先生忽然病了,越来越重,然后以不可阻挡之势越来越瘦,然后,去世了。

丈夫离世前,她没放过任何可以延续生命的方式,哪怕那种方式也许对一个垂死的生命来说已经不起效果,甚至是难受的。她在床榻边照顾瘦骨嶙峋的丈夫的样子,能看出她有多依恋他,他富的时候,她是他的,他穷,她也是他的,哪怕他都成了植物人,他也是她的天。几十年了,他和儿子几乎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他还是走了。很多艺术家都纷纷捐款,不仅仅是出于对一个英年早逝艺术家的惋惜和支持,更多的也是因为艺术家留下了一个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也几乎丧失了生存技能的妻子,和尚未成年的孩子。

这些出于互助的善举都是人性底色中特别美好的部分,但,捐款能解决的只是一段时间的物质生存。一个女性中年丧偶,也几乎丧失了重新融入社会的工作能力,该怎么去面对未来独自的生活?她所承受的心理打击和其中必须独自面对的转化,并不仅仅是捐款能解决的。

近在身边的和我同龄的女性的活生生的样本也让我反思,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首先,一个自立的人,自己养活自己,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所得过有稳定物质来源与保障的生活。

我没有脑瘫,四肢健全,我不可以因为自己不积极入世的清高,以及这种清高的代名词“懦弱”而把自己的生存压力无意识地转嫁给他人,哪怕这个人是伴侣或亲人。

另一位女性,高大健硕才华横溢的丈夫在一次进山途中发生车祸,高位截瘫,当时,孩子还很小,她也正值中年。

我认识的好几位姑娘,都年近四十岁了,都单身。

是的,用某种标准来衡量,貌似她们的生活都是有残缺的,可是,她们注定是性能量堵塞的可怜的人吗?

不一定。

小蜀龙,我理解并赞同你说的“性是一条道路”。身体以及身体的欲望并不羞耻,本来美好而坦荡,但我反对把性仅仅等同于两具生殖器官的交叉,以及用很多指标,比如一周几次一月几次一次多长时间等等来量化。

看“性”这个词的构造就能看出,它一定包含了心灵,而身心与身心的调频,共振,共鸣并不仅仅发生并取决于一次有具体数字指标的性交本身,尤其对于有漫长情感纽带的伴侣,尤其对于情感需求更敏感的女性,如你所说,这也是你和先生二十年性爱道路不断高峰低谷的原因。

小蜀龙,真开心在长达十几年的“禁欲”之后,你能重新需要主动需要性爱,甚至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索要更多更多完美性爱,有时因为先生出差再外,而又因为一直抗拒用自己的手探索欲望,身体得不到释放而借故发脾气。(对此,我很理解,自慰对很多人来说的确会产生一种因为匮乏感而带来的心理阴影,并且这种出手即得的快速的性体验也极容易成瘾而失控。)这就是你自身生命的平衡机制在启用的结果,任何过分或不及都会以缓慢变化,甚至动荡的方式重新调整。

“我就是想通过性高潮体验某种无我、飞升的感觉。”

小蜀龙,你看,现在你的多像一个被先生宠上天的小女孩。但我隐约有些担心你的先生,他可能并没有完全对你坦诚他的累和不及。

 每一个有基本常识和性爱和谐经历的人都明白,性爱是体会无我忘我,体会融化和飞升最直接最快速的一个通道,但每一个有成熟心智的成年人也都需要看见,它并不是唯一的通道,当你紧紧抓住它,将它视为唯一的时候,迟早你会面对不断要求极乐以及这种极乐不断被满足之后的空虚和虚脱。

很多时候,最折磨人的便是无处安放,不论情感还是性欲,而人又是一个有很多孔窍有很多可能性的奇妙生物,兽性人性神性一应具足,都在一座庙里,从生到死,都离不开性,它是生命繁衍和创造的原动力和能量库。

如果一个人足够平衡与敞开,他对性能量的体会与品尝与起用,会随着年龄以及心智的成熟而变化,而这种变化的结果一定是饱满,多元而丰富的。

最后回应你信中提及的我的“不怕”。我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你为什么会将我坚持晨练,以及晨练和舞动自拍,以及整合身体探索路径,为创立「神经舞」体系而努力的种种视为一种“勇士”的行为。这个词,对我而言,有点大。

其实,你所看见的我所做的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的确真实而微小而有力,关乎一个生命的生存、生活、尊严与梦想。

周末带「寻找身体的活性」沙龙,最后的分享环节,一位同学说,和我身体即兴时,感觉我很柔软,又很有力量。我问,你觉得这种力量具体是什么?她说,是一种稳定感吧。

是的,这种稳定不一定是靠每天拉筋,踢腿就可以达成的,同时,它还需要你能重塑一个更健全更平衡更成熟的心智。

正如同一个女人不一定生养一个孩子就能成为母亲,也不一定在创作、在创造,就是母性能量充足的人,这两者都需要你能成为可以无条件照顾自己、关爱自己、聆听自己的内在母亲。

而一个人,首先能成为无条件陪伴自己的爱人,才可能在两性的亲密关系中实现差异的互补互相依存与支持中的共鸣,才可能更多地减少因为自身严重的匮乏和漏洞而变态扭曲索要更多,以及因为所求不得而带来的互相折磨和自残。

自爱永远是爱人的根基,正如同自利利他是在递进中相互促进并成就的。

冬天的北京,每次上街,我对雾霾没有强烈的深恶痛绝,也不嫌地铁人挤人,地铁不挤哪里挤呢?也从不抢座位,我可以走路,可以站得住,就够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晰,我觉得老天待我不薄,甚至足够厚爱我,给了我我能接到的最多的,而我还没有给出更多。大街上,我走走看看,觉得自己和每一个努力用自己的劳动在北京这座城市生存下去生活下去的外地人一样,渺小而真实。

在根据问卷整理并创作的69张「风信」卡牌里,有一个词是我自己新造的:不立不信。

一个瘫软如泥的人说“我信”,这个「信」的力量也是软弱的,并且善变的,只有自身根力稳固,别人给你伸出援手,你才肯相信,并且接住,也才能在别人需要你的时候,伸出一只手。

所以,性是一条道路,信也是一条道路,而它们居然同音。


「晓堂」舞动沙龙 

时间|12月2日(周六)下午15:30-17:30 

费用|150元/人(晓堂/黄骐会员免费)

地点|晓堂 Tang Space(北京市朝阳高碑店古家具街59号 )

报名|长按识别下方二维码报名,或者直接点击文末“阅读全文”进入微店付款报名

贴士|没有任何专业或其他要求,穿宽松舒适的衣服,带上自己来就可以。


 沙龙带领老师介绍 

赵晓梅

天蝎座

曾任《心探索》杂志执行主编

著有《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纪实文学

现为一名手艺人,【七月佛晓】创始人

相信艺术疗愈的不可思议

相信「物质即灵性 灵性即物质」

致力于出品有灵魂的手工糖、衣服等日常用品






往期「晓堂」舞动沙龙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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